蘭溪卻并未接過她的話。
反而道:“您年紀也不算大,更不至于耳背耳聾,沒聽到我剛才說什么嗎?我和我父親在后山走丟了,連他的消息都沒有,更何談離開王城呢?”
史氏身后,一直侍立在側的婢女,忍不住喝斥蘭溪。
“自你入府,我們老夫人對你樣樣用心處處呵護,哪一出薄待了你?你這是什么態度?把我們老夫人當仇人不成?她可是你的親祖母!便是顧及著孝道,你也不該如此失禮!”
蘭溪抬眸,冷津津的眸光,帶著彌散的殺氣。
“你該慶幸這是在王府,而不是在京城。”
“否則哀家早命人將你抬進慎刑司了。”
蘭溪肩上的紗布仍在滲血,這平添的虛弱,并不能磨滅她那身周的冷煞之氣。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用這種語氣跟當朝太后說話?”
“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也配來訓斥哀家?”
“再說一遍,哀家來你王府,不是來當階下囚了。”
“而是作為貴客,來跟你談條件了。”
“離開王氏,哀家仍是后宮之主,天下鳳表。”
“可你王氏沒有了哀家,便是那泥溝里妄想改朝換代的亂臣賊子!”
蘭溪眼神如刀,直刺那婢女。
婢女似被蝎子蟄了一般,臉色巨變,慘白如霜。
堪堪往后退了兩步,才反應過來蘭溪話中的意思……
這位……可是當朝太后啊!
全王氏加起來,都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頭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