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還要用到這群羌族,她何至于和這群蠻荒之人虛與委蛇?
心中這般想著,可之后還要合作,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
赫連太妃厲喝一聲,斥責蕭信,“信兒,你若再不松手,是想跟母親翻臉了不成?!”
“母親雖然做法欠妥,但這么多年的生養之恩,全都不算數了是嗎!”
蕭信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掙扎之色。
最后,還是松開了手中的長劍。
瞥那羌族統領一眼。
“今日……且先饒你一條狗命!”
收回長劍,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羌族統領看著蕭信離去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憋了許久,終于擠出一聲抱怨——
“早聽聞樞北王氣量小脾氣大……如今,總算是見識了!”
……
京郊。
五萬將士已集結完畢。
領兵的將領都是提攜上來的新人,騎在戰馬之上,將長槍橫在身后,將軍帽上的紅色瓴羽,和那戰旗之上的艷紅血色,交織成一副鮮艷又刺目的畫面。
蕭長卿一身黑色戰甲,領先于眾人之前。
他手握韁繩,面色肅然。
一貫清冷矜貴的氣質,在此情此下,變得肅穆而莊嚴,帶著來自帝王的壓迫感。
她看著那目之所及的遠方,抽出身后的佩劍,指著前方綿延的群山,斬碎那擱置在架上的酒碗——
“戎馬所召,憤之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