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接過那書信快速翻開,查看里面的快報,一邊質問道。
“怎么可能!葉城不是在青寧省嗎?那里再往北便是漠北啊,過了漠北才是羌族的地界,羌族怎么可能跨過漠北,直接去屠戮葉城!”
這位名叫秦無雙的百夫長,雙目赤紅,斑駁帶血的手指,死死抓著地面,哀泣道。
“陛下!”
“漠北……赫連家……勾結羌族!已反了啊!”
“那漠北的幾十萬駐軍,不僅沒有攔著羌族的鐵騎,反而當做那羌族鐵騎的先鋒,率先沖進葉城……”
“葉城的守衛還以為是友軍,便失了警惕之心,沒有過多在意,可誰知……”
“那漠北駐軍竟舉起屠刀,對準了城內的駐軍和百姓,配合著羌族鐵騎,先殺城主再斬軍令,一夜的功夫,殺盡了葉城的官兵!”
“他們將官兵還有枉死百姓的尸體,全拖到城外焚燒,黑煙繚繞,幾乎將城外的幾片樹林給熏黑!”
“同僚們冒死護送卑職出城,又為卑職一路擋刀,卑職這才能將葉城的消息送到陛下面前!”
“還有這密信……”
秦無雙哽咽道:“這是城主死之前的絕筆,說若這封信帶不到陛下面前,他將死不瞑目!”
“卑職跑死了五匹駿馬,終于趕赴京城,來到金鑾殿前,將此信送到陛下手中,卑職……雖死無憾啊!”
這話說完,秦無雙猛的扯開自己外面套著的胄甲,露出那胄甲中間,刺穿他心臟的羽箭。
羽箭入心臟,血脈皆斷,求生無門。
這樣的傷勢,連呼一口氣,都要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還不如將箭矢拔出來,求個痛快,早死早托生。
可秦無雙為了完成自己的職責,將這軍情匯報到蕭長卿面前,忍著那錐心的痛,撐著最后一口氣,奔波千里,趕赴至此……
如今信送來了,他心事也了了,低頭,悍然拔出那胸口的長箭,任由那血流噴涌如注。
他聲音里,帶著暢快和解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