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都尉又將驚堂木狠狠一甩,“本官如何辦案,用不了你來教!”
蘭溪冷笑不已,根本懶得理他,直接繞過那滿屋子的衙役,坐到那邊為貴客準備的椅子之上,緩緩落座。
賀都尉被蘭溪這動作給氣笑了。
冷聲道:“本官讓你坐了嗎?”
蘭溪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本郡主既然坐了,那便不會起來了,本郡主身兼四品,看今日誰有這個膽子,將本郡主從這椅子上拉起來!”
這賀都尉那主官的職責壓她,將她逼至此處問詢,她被身份所系,不得掙脫,不得強制賀都尉做些什么。
但,她也可以拿出自己正四品的品階,讓自己做什么。
如今她都坐在這兒了,整個揚州城,沒有誰敢有份量,將她從這椅子上拉起!
蘭溪的猜測不假。
賀都尉確實不敢再有什么動作。
只能恨恨地往此處瞪了兩眼,叫上那角落里一直被堵著口耳的百姓,問道。
“你們是目擊證人,且說說當時街道上,是發生了怎樣的爭執?”
“勢必要如是作答,倘若有所隱瞞,本官拿你們是問!”
那兩個百姓,本就懼怕官非之事,平時就甚少跟官府打交道,看見這些官老爺,嚇得連腳步都走不動了,怎會想到有朝一日,要來對簿公堂?
因此,對于那賀都尉的詢問,嚇得面色蒼白,身體抖動如涮糠,結結巴巴,不知道訴說大街上發生的樁樁件件,反而將那死者的生平,小時候尿褲子的往事,還有在青樓里熟識的老相好是誰,吐了個干干凈凈。
圍觀的百姓們,隱約聽到這些隱晦的細節,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那負責守門的鐵甲衛,也各個齜牙咧嘴。
更別說正殿之內,押著這兩個證人的獄卒,更是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