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雪越想越氣,眸光兇狠。
蘭溪無奈地搖了搖頭。
有時候,并不是親手殺人才有罪。
雖然,她手下也有過許多亡魂……
蘭溪抬手,看著那纖塵不染的,潔白細長的雙手,心頭忍不住自嘲。
誰知道呢?
這雙手曾見過多少血,將來又要過手多少血……
樂器和嗩吶的聲音漸行漸遠,蘭溪在送葬隊伍的最末尾,看到了她那便宜“舅舅”,王薪生。
仍是坐著輪椅,不過輪椅上的罩子變成了純白色,王薪生雖然仍穿著一身灰衣,但束發的發冠,則換成了澄明的白色。
他的背后,兩個披著純白布衣的男子,推著他的輪椅,和著棺材移動的速度,慢慢往揚州城城郊移去。
監御史趙一川就是揚州城人,祖籍,也在揚州。
今日,便是要將其送到祖墳下葬。
好在距離只有幾公里,一群人走個把個時辰便到了。
似有所感一般,正雙眸禁閉,任由侍衛推著前行的王薪生,突然感覺到了某處射來的眸光,緩緩抬頭,正好和蘭溪那深不見底的瞳孔撞了個正著。
他忍俊不禁。
初遇那日,他在樓上她在樓下。
今日,身份竟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