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隱約覺得。
赫連栩比她認識的人,都要更單純……
“去打探一下監御史府里的消息。”
蘭溪收回思緒,不想再在赫連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她皺眉,掃了一眼地上的烏黑發紫的袋子,壓住胸腔之間嘔吐的沖動,開始著手處理這樁麻煩事。
“若那趙監御史真的去世了,我們雖解了一樁麻煩事,卻又將牽扯入另一樁麻煩事上。”
“赫連栩偷個茶點都能被人追到太守府,這回殺了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人順著血腥味追到我們這房里?”話音剛落,便聽那掩藏于院外繁密枝葉之下的群鳥,忽然振翅躍起,撲簌簌撞進夜空。
蘭溪面色微變。
下一刻,便聽到院外一陣嘈雜,隱有犬吠之聲,狂叫不止。
蘭溪和腮雪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底的警惕和慎重之意。
蘭溪轉身,一腳踢翻旁邊坐在地上的金蟾香爐。
爐灰灑在地板上,壓住那斑駁的血漬,香灰中沉積的余香,讓殘存的血腥味,徹底消失殆盡。
腮雪則抓起桌邊的對剪,在自己滴血的脖頸之上,又輕輕一擦。
傷口愈來愈深,鮮血愈涌,好在那傷口只在表層,并未傷及動脈。
蘭溪心疼地抓著絲帕,想為她擦掉那傷口的血漬。
語氣,也難掩擔憂,“不必如此的,說不定只是我們想多了。”
腮雪搖頭,躲避開蘭溪的動作,肅然道:“主子,您不必擔憂我,左右都受傷了,一樣的養著,多一道也不礙事的。”
“只要……那赫連栩沒再惹出麻煩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