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淺橘色羅裙的宮女,盤膝跪坐在榻上,面前鋪著宮內進來的流水,一邊計算,一邊記錄,一邊自言自語。
“娘娘在時,宮里三個月才花費萬兩銀子。”
“娘娘走后,這每隔半個月,宮內的支出便有近萬兩。”
“兩位貴妃娘娘,一個為了擺牌面,一個為了打擂臺,花錢如流水,絲毫不顧及這本就不怎么富裕的國庫。”
“可我只是一介奴婢,攔也攔不住,上回攔得狠了,差點被韋貴妃以一個大不敬的罪名,被拖入辛者庫。”
“還好娘娘留下的蘭家軍不是吃素的,又有文妃娘娘力保,否則……只怕我撐不到娘娘回宮啊。”
“娘娘去揚州這才一個月……歸來之日遙遙無期……這宮內……該怎么辦啊!”
青鸞嘆了一聲,將那賬簿又翻了兩頁,明滅的燭火晃著她的眼,把她本就發昏的眼睛,晃地越來越花……
砰——
忽然。
一對異物砸在她面前的賬冊上。
青鸞打眼看去,竟然是一對純金做得精致耳飾。
耳飾是銀杏的模樣,尾部墜著一枚藍色的珍珠。
藍色與暗黃色在掌心交疊,小巧剔透的耳飾,雖沒那么讓人驚艷,卻讓人心生歡喜之意。
青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但等她反應過來后,笑意煙消云散。
猛地握住掌心,惱怒地抬頭,往那夜色泄進來的縫隙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