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栩正要拆開。
忽見廊下,腮雪著一身冬青色的長裙,幾乎和這院里的植物色融為一體。
她神色匆匆,從月門外,跨步來到正堂。
進了寢殿,顧不得看赫連栩的臉色,著急地向蘭溪匯報。“主子,外頭鬧起來了。”
“有個附近茶樓的掌柜,帶著一應打手,圍堵在太守府門前,說要向符太守討個說法,若太守府不能換個公道的話,他們便要去擊鼓告官!”
蘭溪將玉簪扶穩。
簪頭碧綠色若凝脂的鳳尾,和她指尖上點翠的玳瑁,相映成姿。
“普通茶樓的伙計,哪敢上太守府門前鬧事?”
“想必這茶樓背后,是和符太守政見不合的官宦。”
“咱們既住在太守府,當然要給臥病在床的太守大人撐個場子。”
看熱鬧不嫌事大,揚州城的水越渾,才能渾水中摸魚,打到她來此城的目的。
蘭溪起身,披上那掛在架上的帷帽,將上半身完全遮擋后,打起幾分精神。
“走,我們也去看看。”
赫連栩根本不知道腮雪說了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蘭溪身上。
見蘭溪要出門,忙提著那點心跟上。
等跟到府門外,透過那密密壓壓的人群,看到那被圍觀的正中央,正扯著嗓子說原委的掌柜和小二時,赫連栩萬年不變的面目表情,有了微微的抽動。
見鬼殺鬼見佛殺佛做事直來直去從不拖延的赫連栩,人生頭一次,有了落荒而逃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