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韓氏還在催促和逼問。
“也不知是哪家不知禮數的小輩,竟敢慫恿此子在我太守府前鬧事,你們這般胡作非為,可想過你們家族要面臨什么?”
“今日既死了人,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來人,將轎子——”
一陣斜雨被風吹落,激起地上點點漣漪。
蘭溪頭戴帷帽,那帷帽上的輕紗搖曳至腰間,遮住那如瀑的青絲和不贏一握的腰身。
款款行至符笙身側。
接過腮雪遞來的帕子,將符笙面上的臟塵擦拭干凈,又把手中的折傘往他身側挪了挪,替他擋住那細密冷如風刃的雨。
抬眸,眸光淡然。
“是本郡主指示的,又如何?”
韓氏即將脫口的怒意,被這一道郡主的自稱,給噎住。
她想反駁。
這天高皇帝遠,哪里來的郡主?
若有郡主,最先得信的不該是他們老爺嗎?必定掃榻相迎,以貴賓之禮相待,哪里會讓郡主淪落到自己找上門來?
可是……
韓氏猶豫起來。
看眼前這人周身的氣度,確實帶著皇家貴族的大氣與端莊,不像是那等張口閉口胡說八道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