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哀家要逃了?”
深晦的夜色,將她暗色的錦衣,度上一層黑夜的棱邊。
那錦衣之上滿繡的暗紋鳳凰,則在這火光的映射中,愈來愈亮,露出真正的羽色。
火光越漲越高。
蘭溪絕麗的面容,被暈染成霞色,風獵獵吹起的長發上,更如火一般艷紅。
她目光灼灼,其中,是鐵馬金戈般的戰意。“區區盜匪,還能趕得我們落荒而逃?”
“蘭家軍征訓多年,是在跟哀家開玩笑嗎?”
“這幾桶水,往那邊運去——”
蘭溪伸手,指著正北的方向。
選擇這條有盜匪的瑯琊山山路,一是因為距離近,不用走水路,更方便些,能更快的到揚州。
二,則是她好久沒見血了。
宮里的人輕易殺不得,一個個身份麻煩的要死,宮外的人隔著宮墻,雖然在外面叫嚷的沸沸揚揚,又很難觸到她的霉頭。
若行路去揚州時,撞上一群不知好歹的盜匪,想拿她祭牙口的話,那就別怪她拿起屠刀,將近日的抑郁發泄在這匪盜身上了。
也當除暴安良,為民請命!
蘭溪一把奪過凌統領腰上的佩劍,劍背上銀色的冷光,和她鳳眸之間的凜然殺意映射在一起,一時之間,也不知哪個更狠戾奪目些。
蘭溪輕抬右臂,劍尖和她的皓白色的手腕一起,直指正北——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