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娘可打探過了,這盜匪最愛圍堵達官貴族,過路之人的身份越貴重,他們下手就越狠……”
“咱們小門小戶的找幾十個鏢師,也許能蒙混過了此山。”
“可這位郡主娘娘……嘖嘖……”
“被盜匪頭子給盯上了!在這山林之中,縱帶了一百侍衛又如何?這可是盜匪們的老巢和主場啊!怎能由她猖狂?”
“不過正好,給了咱們娘倆的機會,待會兒,等他們打起來時,我們便趁亂逃跑……也許,還能留一條活路。”
“兒啊!”
想到這兒,春意娘又將眼神落在兒子身上。
看著他那小小年紀已顯出幾分清俊的五官,嘆了一口氣。
“我兒天資聰穎,怎能被我這么一個出身不堪的娘給拖累了?你娘我當年,只是青樓的一介清倌人,若非抓住機會灌醉了你爹,也沒有這個成為良婦的機會……”
“好在你爹心善,留了我們娘倆一條命,將我們養在京城。”
“娘知道你讀書好,也知道你是個有志向的,可靠你一人想在京城立足太難了……”
“你爹爹只你這么一個兒子,他如今又成了揚州城的太守,若不把他底下的人脈資源留給你,他活這一輩子圖什么!”
“所以,即便沒有你爹寄來的這封信,娘這兩年也打算帶你回揚州投奔他的。”
“他便是再殘忍,能忍心看著自己的獨子淪落街頭?”坐在椅子上的小符笙,雙手無力地抓著椅子上的雕花背板。
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遠超出這個年齡的成熟。
“娘。”
他仰頭道:“先生說,大家族之中,嫡庶之別極為分明,正妻與妾室的待遇,更是天壤之別。”
“在京城,即便我們過的再不堪,再狼狽,您也是當家的娘子,手下指揮著十幾個仆人,將來兒子讀書得了學問做了官,還能給您請封誥命,讓您一世優渥,不為名聲所累。”
“可到了揚州,您便要處處仰人鼻息,端茶倒水伺候另外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