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函娘子郁郁不樂,大概……是因為夫君不在身邊吧。”
蘭溪聽著聽著,心頭疑竇漸深。
“既然王函姨母和夫君的感情那么好,為何會孤身一人來到京城?”
“即便是她同意……她夫君也不會同意的!”
孤身一人北上,照顧自己懷孕的堂姐,這件事,怎么想,怎么覺得怪異。
秋麗解釋道:“小姐您有所不知,那王函娘子同夫人是從小到大的情誼,在夫人最后存世的幾個月里,挺著肚子前來照料,替夫人全了最后的親人情誼,也說得過去……”
“不對!”蘭溪打斷了秋麗的分析。
娘那會兒,只是妊娠反應較為嚴重,大夫說強行生育存在風險罷了。
滿京城的太醫都在候著,父親又養了那么多民間的神醫在府中,豈會真讓母親有三長兩短?
若真到了那種境地,父親拼著跟母親決裂的心思,也會逼母親打掉這個孩子,以保母親周全的!
后來母親生產時出意外,連太醫都不敢相信。
施針施藥折騰一番無果后,只能感嘆一句時也命也。
太醫尚不能篤定,那位不遠千里趕赴京城的王函姨母,又怎能篤定母親生時一定會遇到危險呢?
除非……
這危險是她帶來的!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蘭溪心頭發酵。
她原本松散地撫摸著腕帶的手指,陡然握緊。
指尖掐住袖口上繪金的蓮花,蓮花凸起的脈絡紋理,摩擦著她灼熱的指尖,灌進她焦灼的內心里。
她壓去心頭的慌亂和不安,面上仍一派淡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