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快成人干了,眼眶深凹著,似被抽空了精血一般,雙手雙腳架在鋼鐵做得十字架上,比手臂還粗的鏈條,捆綁住他的四肢和手腳。
沾著血肉的長發,搭在面前,臟晦難堪。
渾身上下,皆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其中,有鞭傷,有刀傷,有烙鐵傷,還有陳年舊傷……
比如,他心臟處的那個烙字。
“囚”。
數年前,韓允文因攤上了殺人的罪名,被流放百里。
官差為了防止包括他在內的這一批犯人逃跑,在犯人身上、臂上、胸口上……皆刺了青。
韓允文因曾經秀才公的身份,只在胸口上刺了一個“囚”字。
但此事,已是他的畢生恥辱。
即便后來沉冤昭雪,歸還了秀才的身份,還了庚籍,允許他繼續科舉,但這胸口上的刺青,是再無法消掉了。
此刻,和身上新增的、斑駁的血色混在一起,那抹青色,愈發刺目。
讓那行刑的官差,抽打地更加賣力。
“你今兒還不交代嗎?到底是誰給你泄露的題?又是誰別以為老子不敢要你的命!”
“呸!竟然曾經還是個囚犯!該不會是個奴隸吧?你這樣有過前科的人,究竟撒了多少彌天大謊,才瞞過各級考官,考到京城來的?”
“今兒老子就讓你瞧瞧,皇城可不是那么好進的——”
官差高舉鞭子,朝著他那張唯一未受傷的臉頰,奮力甩去——
與此同時。
厚重的鐵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