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安懸離開后,蕭長卿看著殿外的長廊,久久未回神。
他指責外祖父忘了初心,他又何嘗不是呢?
嶺南特使死亡一事,昨日夜里薛乾便報給他了。
芝蘭殿多出的那一箱荔枝,他也知情。
此事絕對和蘭溪脫不了干系。
他口中聲稱是為了國家大義,其實是為了一己私情,壓下外祖的異議,將蘭溪從此事中摘出。
他也愧坐君位。
不過……
蕭長卿想起薛乾匯報的另外一條消息,眸色微暗。
昨夜,賢福宮那位,折騰出的動靜不小啊。
若他沒記錯的話,這位表妹,初入京城,便折騰出好大一陣風波,后來學會了散播謠言這一門路,惹到蘭溪頭上,被他提點了幾句后,安生不少。
如今……
進了后宮,又不安分了?
蕭長卿重新將那枚戒指戴上——
“擺駕賢福宮。”
……
賢福宮內,日光正好。
百年銀杏綠意森森,幽靜又充滿禪意。
如翠綠扇子一般的銀杏葉,撐住了頭頂的夏天,為諾大的宮殿,撒下成片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