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剛一回宮,便見雙喜穿著青灰色的褂子,指揮著宮人們,將那三箱荔枝往殿內抬去。
蘭溪驚訝地看著那被冰塊包裹的三箱荔枝,問道:“今年的荔枝這么早便下來了?這些是誰送的,華管家嗎?”
雙喜撓頭,尷尬地解釋道。
“回娘娘,有兩箱是乾清宮送來的,還有一箱,突然出現在院子中,其上有一信封,請您過目。”
蘭溪接過那信封。
其上之字,歪歪扭扭,如同狗爬。
看得出是很用心的寫了,但實在是筆力有限。
“嶺南荔枝,搶了一箱,你嘗嘗鮮。”
蘭溪捏著那信封,絞盡腦汁也猜不出這是誰的字跡。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她看向一旁的腮雪,“赫連栩那混賬,送完人頭離開時,是不是問了哀家一句?是否愛吃荔枝?哀家當時怎么回的?”
腮雪驚訝地瞪圓了眼。
“您當時沒搭理他,只顧著趕他走了……”
“竟是他送的?!”
蘭溪的眸光復又落在那荔枝上。
往常年,六月的荔枝在京中,都是按個賣的,一個都要幾兩,甚至有價無市。
尤其是第一批從嶺南運來的荔枝,光路上的冰塊消耗,都要近千兩的銀錢。
這一箱荔枝,再便宜,也得兩千兩銀子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