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潦草留了兩剪子后,花枝疊在一起,顯出野生和雜亂之態。
剛才,父親想必正修剪右側的石榴花,聽到她回府,憤而離開吧。
至于父親為什么生氣……蘭溪心中已有猜測,但到底只是猜測。
她俯身,將那沾著花汁的剪刀拾起,遞給身后的婢女,接著,快步朝內殿走去。
到了廊下,只聽殿內一片寂靜。
青鸞伸手要去推門,被蘭溪攔住。
到父親這,她還擺什么主子的譜,哪里用得到青鸞來開門。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杯盞便從門縫中砸出來——并不滾燙的茶水和杯盞,眼看便要砸到蘭溪胸前,被青鸞攔住——
“主子,小心!”
青鸞擋在她身前,接了那一盞茶水。
前襟,濕成一片。
那百花戲蝶的茶盞,更是撞在青鸞的胸口,撞出好大一片淤青和痛意。
青鸞來不及叫疼,來自蘭父的呵斥聲,隨著大開的房門,一起涌出來。
“你……還回府做什么!”
那聲音,帶著強壓的怒意,可落在人耳邊,卻有種色厲內荏的味道。
蘭溪抬眸,與那伏著背,坐在靠椅上的父親對視。
接著,瞳孔緊縮——
“父親!”
她失態地叫出聲,猛地沖到蘭衡身邊,看著他那已全數斑白的發,還有那憔悴不堪的面容,一瞬間,心幾乎痛到窒息。
不過數月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