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七人,可行走內廷,亦可于前朝參事,但其俸祿皆由從蘭太后的俸祿之中出,是明晃晃的蘭氏一脈。
若蘭衡未退位,這御鳳臺還能多召幾位要員,畢竟蘭衡在文士中的地位,是一呼百應的存在。
可蘭衡已退位,蘭氏只余兩個柔弱女眷,即便有蘭氏百年的聲譽撐著,眾人也不看好蘭氏的未來,認為這榮華百年的蘭氏,終究要沒落了。
何苦為了一個官職,得罪如日中天的新帝?得罪氣焰正盛的韋家?
因此,御鳳臺招募了近幾個月的官宦,幾乎無人走馬上任,敢來自告奮勇。
對了,上次桃花會,她欽點了一位女吏,商女陳洛歌。
蘭溪準備將女學之事,全權交給陳洛歌,由她來周旋承辦。
讓天下女子,皆能讀書識字,明理自立。
但光有女學顯然不夠……
蘭溪眼瞼沉重,似千鈞落錘,心里百般計劃著,慢慢閉上雙眸,沉沉睡去……
……
再醒來時。
已是次日清晨。
新養的兩只黃鸝,在雕薔薇花的木架子上,婉轉清唱。凝霜壓低的聲線,隔著那鏤空的窗戶,若有若無地傳至寢殿內。
“噓……祖宗們,都別叫了,主子累極了,好不容易睡個踏實覺,你們都行行好吧……”
回應她的,是黃鸝愈發清脆的啼鳴聲。
凝霜深深嘆了口氣。
蘭溪聽到她的嘆氣聲,笑著起身。
道:“鳥兒如何識得這些?人間的愁郁苦悶,與獸寵無關的。”
“凝霜,你過來幫哀家準備一套出宮的儀程,哀家今日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