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一處三進三出的別院外。
桃花枝越過檐舍,探進別院內,新添幾分春意。
緊閉了數月的院門,被人從外拉響。
穿著蓑衣,帶著蓑帽的男子,身旁停著一匹輕騎,立在那桃花樹下,帶著薄繭的指尖,留在門框上,快要生銹的門把手,被他再次拉響。
那住在此處,數月沒出過門的堂客,打開門栓,看到來人后,驚了一瞬。
“秦神醫?”
秦愈之摘下蓑帽,露出那張在南疆之地,被曬得微黑的面龐。
數月之前,離京之時,他還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神醫。
數月之后,歸京之期,他的眼角眉梢,皆染了世事的風霜。
連聲線,都比數月前,更低沉了些。
“去見過蘭太后了嗎?”
從南疆回京城的這一路上,雖路途奔波,但倒聽了不少京中的傳聞,也知蘭溪已從皇后成了太后,而他的舊主,則恢復了神智,成了如今的天子。
當初他走時,二人正濃情蜜意。
蕭長卿為了救蘭太后的父親,將那半枚太歲拱手送出。
而蘭太后,也當著他的面做出承諾,此世定護蕭長卿周全。
這些民間的長舌婦們,好生無聊,怎么傳來傳去,將昭容太后和新帝傳成了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未免太過荒唐。
秦虞之一邊往院中走去,一邊聽那線人的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