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芭蕉樹,漸漸伸展。
枝葉交錯間,一首神霄引,隨著錚錚的琴聲,自蘭溪的指尖泄出。
窗外駐足了一群偷聽的雀兒。
待最后的尾音收住,那群雀兒,隨著那漸消的琴音,紛紛揚揚地散開。
帶著手銬腳銬的樞北王蕭信,眼底遍是喟嘆。
“七歲那年,你便琴藝無雙,在皇宮夜宴上一場破陣曲,讓本王對你上了心。”
“當時情難自持,所以才向父皇請令,要娶你為側妃。”
“之后,更是對你百般討好。”
“可惜,當年你對本王不屑一顧。”
“你說當年若你從了,如今咱們孩子都會叫娘了。”
嗡——
蘭溪按住琴弦。
剛得了幾分和緩的心境,因他這幾句話,又起冷意。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蘭溪驟然起身,用輕紗蒙住琴身,不再搭理那廊下之人。
吩咐腮雪,“樞北王話這么多,想必是這幾日飯菜吃多撐著了。自今夜起,樞北王的食物和水,份例皆減半供應。”
“往后也別時不時拉他出來院子透氣了。”
“見的人多了,就愛找事。”
“還是關到柴房里,給他扔兩本經書,讓他自生自滅好好靜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