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點頭應下,輕手輕腳地將那熏香撲滅,燃燒過的香粉一并清理干凈,清出屋子。
腮雪侍立在旁。
見蘭溪喝了些姜茶,氣色好些了,這才將海棠院的事告知給她。
“主子,桑桑和那位實在離譜……”
“屋里點了催情壯陽的香粉,過了一夜都還沒散去。”
“奴婢查問過了,昨日攝政王確實在海棠院待了許久。”
“一對不要臉的東西,奴婢真想——”蘭溪擺擺手,“孤男寡女,男歡女愛,又有什么干系呢?人家做人家該做的事,本宮插不了手的。”
她對蕭長卿早已死心,看桑桑,也如同看一蹦跶的跳梁小丑似的。
就算改明兒兩人造了一窩孩子出來,也不會動蕩起她的半分心潮。
只是——
蘭溪語氣又強硬了些,“催情香是宮中禁香,這二人雖算不上正經的宮中之人,但到底住在這后宮皇城內,若不給些懲治,任由二人這般胡鬧,往后本宮如何御下?如何治理后宮?”
她隔著窗戶,目光落在檐外的鳥雀上,看那雀足下的枝干,已生了幾分春意,語氣也明快了幾分。
“從海棠院查封出來的那些催情香,全送到攝政王那里,順帶再從太醫院找補些補藥過去,告誡一下咱們這位日理萬機的王爺,縱欲要有度,這天下還等著他來治理呢,若把身子傷了,往后偌大的江山,交到我我們蘭家的手中,豈不可惜?”
“本宮還待再寫個懿旨,將桑桑同攝政王這種犯了忌諱的事布于紙上,蓋上鳳印。”
“你記得,這懿旨一定要送到各宮主管的嬤嬤手中,當眾宣讀,讓他們引以為戒,不要再犯。”
面子里子,蘭溪定要給二人撕破了,撕得干干凈凈,才算出了這口氣。
她甚至在想,是否要給父親家書一份,讓他在朝堂上參奏一本,好讓臣子們也“提點”“提點”攝政王,莫要再繼續荒淫無度。
但這念頭一閃而過,又被她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