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死咬著下唇,固執著不肯開口。
蘭溪也不再言語。
只用那冷津津的眸子盯著她。
壓迫感似潮水,鋪天蓋地的淹來,逼人幾欲窒息。
翡翠額頭冷汗叢生,緊貼著地面的膝蓋,因恐懼而顫抖。
沒辦法不恐懼。
蘭氏的殺名,滿后宮誰不畏懼?
最后實在撐不住了,她癱坐在地上,面色慘白,“事已至此,皇后娘娘要殺要剮都隨您,反正奴婢也就是賤命一條,十幾年后投胎了,說不定還能像您一樣投個好胎——”
啪——
腮雪給了她一巴掌,冷笑道:“你在怨怒個什么勁兒?說得跟娘娘害了你似的?分明是你自己不懷好意對娘娘使這種陰狠的手段,倒顯得自己無辜起來了?”
翡翠咬緊下唇,唇上浸出斑斑血痕。
看腮雪的眼神,也帶著怨怒之意。
都是伺候人的,誰又比誰高貴!我呸
她眼底的不甘之意,盡被蘭溪捕捉到。
倒是個硬骨頭。
蘭溪雙手合攏,壓住小腹處隱忍的痛意,打起精神,“常得勝,此人在宮內宮外可曾有什么親眷?”
常得勝恭聲道:“有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幼弟,都是京城的普通家戶,家人之間的關系挺和睦的,據翡翠姑娘同屋的人稱,每月發了月例銀子,翡翠姑娘都會往宮外寄出去些……”
翡翠臉色煞白,“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牽扯家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