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指尖微動,在詔書上錯落點弄,最后,落在那“東宮”二字上。
眸底掠過寒色。
果然,她就知蕭長卿不懷好意。
蕭鈺然過繼禮還未舉辦,便被攝政王一紙令下遣送到東宮,母子之情還未養出來,就要一手掐斷?
沒有生恩,那是事實。
如今蕭長卿想逼著她連養恩都斷了?
這份心計,真讓人心驚。
蘭溪心頭冷笑不止。
“替本宮謝過攝政王的好意,只是……”
蘭溪語調拉長,逼視著周管家那憔悴至極的面色。
“攝政王說的再好聽,也只是個臣子罷了。臣子之軀……怎配封君?”
那錦帛,被蘭溪輕飄飄地扔在地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腳尖踩過,錦帛滲進泥里,其上斑駁點點。
“本宮義子的身份,還輪不到他來封。”
“他若有那個心,等他稱王稱帝再說吧。”
蘭溪唇角扯出冷意。
“也不知,某些人能不能熬到那一天。”
周管家扶著胸口,氣得不顧身份,怒指蘭溪——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王爺連火勢都不顧,逼著奴才將這詔令送來,皇后娘娘不僅不領情,還如此作踐!你——”
“關門,送客。”
蘭溪冷笑出聲,頭也不回,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