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入宮參拜,本就緊張又忐忑,如今看著那恍如天上女娥仙臨的皇后,目光竟癡住,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
蕭燁開口。
“冬寒臘盡,風霜清零。和氣入東風,歲末臨春迎。”
“朕登基不過半年,幸逢諸位恩臣相顧,才能撐起這萬里河山,今日這第一杯酒,敬在座諸位。”
他端起桌前的金樽玉杯,伸到那侍酒的太監前,示意他倒酒。太監猶豫了一下。
訥訥道:“陛下,皇后娘娘交代了,您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宜飲酒。”
偌大的太和殿,瞬間鴉雀無聲。
連那一直彈奏霓裳羽衣曲,彈得忘乎所以的樂師,也停下了手中的弓弦,呆呆地盯著懷里的柳琴,如同木偶。
蕭燁的臉色,從白到青,從青到黑。
那捏著玉杯的手指,未來得及將玉杯捏碎,竟生生把自己給捏骨折了。
痛意,和他那時有時無的理智,交織著,幾乎要將他逼瘋。
他猛地轉身,看向那雖容色絕艷,卻心思惡毒成蛇蝎的蘭溪。
“皇——”
后字還未說完。
便見蘭溪對他展唇一笑。
“喝不得酒,可以茶代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