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
“之前,我每年都會去呀。”
蕭長卿懷念地說:“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有,每次一辦,能熱鬧七天,可惜今年父皇離世,要停辦三年了。”
蘭溪聽他語氣,對先帝并不怎么懷念,挑眉,“你父皇去世你不難過?”
蕭長卿漆黑如墨的眼眸,倒映出蘭溪絕色的五官,她的每一寸肌膚,在他眸中,都纖毫畢現,干凈無雜。
“不難過呀,我經常會在夢里見他。”
蘭溪心底嘆了一聲。
仰頭,看向那輪圓月。
她是可憐人,蕭長卿又何嘗不是可憐人?
如今,父親妹妹都在身邊,她還有重來的機會。
可蕭長卿幼年喪母,青年喪父,本是天下第一流貴的嫡太子,卻因為天生癡傻,無法繼承這萬里河山,偌大的家業落在一個,恨之欲令其死的人手中……
而那半顆能讓他恢復神智的太歲……
被他拱手送給自己。
這一生,都只能被迫做個癡兒了。
想到這兒,蘭溪放下了對那本冊子的執念,笑著抬手,替他撣落那肩上的落葉。
“既然瀾夕節停辦了,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蕭長卿對她眨了眨眼,從袖中掏出一堆被牛皮紙封緊的吃食。
吃食還熱乎著呢,一掏出來,水蒸氣便涌上去。
蕭長卿急忙又塞進袖中,不好意思道:“怕涼了,便一直藏在袖子里。涼了便不好吃了。”
想起這些吃食的來路,他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