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剪花枝用的長剪,安靜地躺在玉石地面上,剪刀的尾部,還浸著蘭草的淺色汁液。
玉媚兒埋著頭,聲音越來越低,“媚兒昨日惹了姐姐,回去后徹夜難眠,今日過來,本想求姐姐消氣寬恕,可姐姐卻扔了一把剪刀,逼媚兒自裁……”
“若能讓姐姐消氣,媚兒死不足惜……”
“只是媚兒肚子里的孩子無錯啊。”
“姐姐讓媚兒跪著等她氣消,媚兒只好跪等姐姐游玩回來,沒想到……”
“都是媚兒身子不爭氣啊!只跪了三個時辰,就……就流產了……”
玉媚兒說到痛處,如西子捧心般,痛苦地抱著胸口,渾身都在發抖。
“千錯萬錯,都是媚兒一人知錯,讓媚兒給這個孩子陪葬吧——”
語罷,伸手去拿那把剪刀,想一死了之。
“胡鬧。”
蕭燁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卑微至此,心痛難耐,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剪刀,將她從地上攬起,橫抱在懷中。
“皇后惡毒與你何關?!”
三個時辰,就是正常男子都熬不住,何況一個孕婦?
再看蘭溪時,怒意更盛,恨不得將她那張臉給打爛。
“來人!褫奪皇后封號,剝去她的鳳冠,將她——”
“等等。”
蘭溪眸色幽幽地轉過來。
看著蕭燁和玉媚兒宛若亡命鴛鴦一般的姿勢,嘴角扯出一絲輕蔑的嘲諷。
“若你能回答本宮一個問題,不用你說,本宮自請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