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晖成拧不过她,由着她将跟前的鱼碟撤走,“小时候我被鱼刺卡过一回,险些去掉半条命,可又舍不得这么好吃的东西,便只喝汤,鱼汤实则比鱼肉还鲜......”
谁知,第二日沈烟冉又做了一条鱼,拿着筷子主动戳了一块鱼给江晖成,“要不,咱们还是吃点肉吧,小心点,应该没事.....”
之后,两人连吃了半个月的鱼。
江晖成看出了不对劲,拉住她一问,沈烟冉才一脸愧疚地道,“以后咱只能天天吃鱼了,你给我的那些钱,被人骗了。”
沈烟冉说起时,还一脸的愤愤不平,“那牛鼻子老道,满口一个菩萨,却净干些丧德的事儿......”
“怎么被骗的。”
“他长得可老实了,将军见了,也会相信......”
江晖成打断她,又问,“我问你如何被骗的。”
沈烟冉这才垂着头,小声嘀咕道,“他说,他那有起死回生的丹药,我买了......”谁知竟是一坨陈年山楂。
江晖成被她气笑了,“你会医,还信这?”
沈烟冉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病容的江晖成,无力地道,“那可不一定,万一真有什么神丹妙药,将军吃了说不定就能好起来呢,我有医术又如何,也是个没用的......”
傍晚的夕阳从窗户口子处挥洒进来,落在她身上,那张一向自信的脸上,头一回露出了无助。
江晖成从床榻上缓缓地坐起身来,拉住了她的手,问她,“你摸摸,今儿我的手是不是暖和了些。”
沈烟冉刚从小溪抓完鱼回来,一双手脚冻得冰凉。
江晖成的掌心覆上来,明显带着一股微微的暖意......
好半晌沈烟冉才反应过来,眸子已是一片水雾蒙蒙。
没有人知道那几个月她是如何走过来的,豆大的泪珠子从她脸上滑落而下,声音颤抖地问他,“你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