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也并不难,林子里留下的半大脚印,只有小矮子的身板子才能踩出来。
此时,他也非常清楚小矮子脚下踩到的是什么。
跌下去,八成会穿肠破肚。
“慢些。”脚下的树枝突地一声响,白色的衣摆随之一晃,江晖成心猛地提了起来,背心的毛孔慢慢地舒张开,一股热意从背心往上,细细麻麻的冲上了脑子。
待那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平复过后,江晖成的背心已冒了汗,活了二十年,这怕还是他头一回体会到了何为恐慌。
就算上阵杀敌,他又何曾如此低微慌乱过。
他不仅病了,还病得不轻。
沈烟冉不敢再动了,可如此僵持着也不是办法,适才她那一脚踏出去,恨不得跨上两步,飞扑过去。
如今就卡在了让人为难的位置,不好回头了。
她迟早会掉下去,沈烟冉吞咽了一下喉咙,还是问道,“将军可知,这底下是什么东西。”
江晖成没应。
沈烟冉多半也知道,“是不是我跌下去,就活不成了。”
“闭嘴。”江晖成突地抽出了腰间了佩剑,狠狠地扎进土里,随后抽出了自己的腰带,一头绑在了剑柄的位置,另一头握在手中,再次伸手,比适才要近了些。
但仍碰不到她。
“你再试试往下蹲,不着急,慢慢来。”江晖成从未如此哄过一个人。
包括他的小侄子,他也不曾用过如此语气,同他说过话。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