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回来,她还没舍得用。
江晖成坐下好一阵,抬头见她顿在那没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面上的心疼之色太过于直白,想让人忽略都难。
江晖成不耐烦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自己屁股底下的蒲团,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头窜出来的燥意,舌尖顶了下牙槽子。
成!
江晖成起身挪了个位置。
沈烟冉眸子闪了闪,埋下头,也没敢坐。
片刻后,江晖成清了清嗓子,道,“沈家一门虽无官爵,在芙蓉城也算是医药大世家,先皇时期的一场地动,沈老爷子能将生死置于身外前去支援,足见是位英勇之人,沈家既有如此先祖,后辈再不济,也不至于胆小怕事。”
沈烟冉虽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祖父的事儿,她听说过,当下附和地点了头。
“你生得确实是有些......”‘矮’字还未说出来,江晖成抬头,见她还杵在那,比自己高出大半截,再一次耐着性子指了自己身旁的位置,“坐。”
沈烟冉双腿微曲,跪坐在了他对面,识相地没去碰那块蒲团。
四目相对,江晖成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觉得荒唐至极。
昨儿他一夜未眠,满脑子全是这位小、大、夫。
挥之不去,斩之又来。
比起身体上的疲倦,他更在意的是心口的遽然失重,让他生出了一股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恐慌。
上战杀敌之人,要么流血,要么流汗,唯独不会流泪。
他从未发觉自己会如此讨厌一个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