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冉的眼睛却没往他身上瞟。
“将......”
“你回避一下。”江晖成回头,冷声打断了董兆。
昨日沈烟冉被将军为难的事儿,董兆都知道,出去时脚步有些犹豫,到了沈烟冉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我就在外面,有事立马唤我......”
沈烟冉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儿......谁知转过头就见江晖成打开了她放置在几面上的药箱,将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翻了出来。
“将军。”沈烟冉赶紧上前相护,江晖成抬起胳膊挡住,根本近不了身。
“立那,别动。”
军令如山,沈烟冉只能立在那,心疼地看着他将自己药箱里的一堆瓶瓶罐罐倒腾了出来,似乎没找到他想要的,又去库房里外巡视了一圈。
出来后,脚步便停在了她跟前,黑色的深眸在她身上从上到下过了一遍,眸色锋芒,深邃难测。
这屋子里有没有令人致幻的禁药,他江家在边关打了百年来的仗,自然能辨别清楚。
没问题。
昨日不过打了个照面,也不可能给她下手的机会。
沈烟冉被他这般一瞧,本就有把柄在身,心头“咚咚”几跳,忙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将军是要寻什么,草民替您寻......”
微微受惊的一双眸子,湿漉漉地从视线里划过,江晖成的胸口没来由地一缩,昨夜那股窒息之感,又隐隐地浮了上来。
一夜未眠,这会儿一双眼皮子沉得快抬不起来,江晖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地没了脾气,“过来坐。”
沈烟冉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木几旁,却见他恰好坐在了自己的那块蒲团上。
蒲团是董兆为她寻来的,她坐不得硬榻,一坐腰就犯疼,那蒲团里塞了不少棉,又软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