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过去,却没想到还有希望把眼睛治好。
这几日就跟做梦一样,他哪里敢不听话。
沈清云换了药,与每日一样坐在石凳上看医书。张盛妻子悄悄捧了两碗豆脑花上来,她瘸了腿走路也不利索,放下碗就走,也不敢看她。
除了治病这位沈大夫也不多说一句话,只每日要两碗豆花儿。却只喝一碗,另外一碗就放在那儿看着,也不喝。
张盛看不见,她却是瞧清。
这位沈大夫衣着再简单,可浑身气质却是掩盖不住。光是坐在那儿就跟她们有着天壤之别。
她不敢多瞧,放下碗就继续卖豆花儿去了。
沈清云自然接过其中一碗,又将另外一碗放在对面。
她低头时候,不知晓对面有人正看着她。
一辆藏青色马车停在榕树下,赵禄偏头往身后看了眼。姜玉堂坐在马车里,眼神正看着前方。
朱雀桥下胡同里,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他自小在京都长大,却是头一次来。
来来往往人如潮涌,烟火之气下前方那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姜玉堂眼神落在沈清云身上,神色有些灰暗。
他也不知道为何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过来了,然后眼睁睁等着沈清云出门,又鬼使神差一路跟她走到这儿。
赵禄那惊讶又差异眼神他是瞧清楚,只忍着没发火。分明他答应了赵家,祖母这几日已经在相看媒人了,只等着上门去提亲。
可看着前方那背影,姜玉堂却又没舍得走。
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得才十来日不见,便消瘦了许多。入冬之后,天冷厉害,她却坐在外面吃东西。
他见过沈清云吃东西样子,小心翼翼,很乖。她不怎么挑食,给什么吃什么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