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禄拿着洗漱用具在门口候着,隔着一道屏风,他道:“扬州传了口信来。”
自打太子下了扬州,朝中事都落到了陆家手中。陛下掌管朝政如何看不明白?这几日便拖着不上朝。
之前因陛下不喜太子,朝中支持太子人极少。如今马上就要年关,陛下整日不理朝政,倒是不少人又记起太子好来。
姜玉堂之前还想过,这到了年关太子忽然下扬州意欲为何。如今看来,怕是早就算准了这一步。
“太子怎么说?”
他将沈清云放在床榻上,绞了帕子给她擦身。她生白,浑身上下跟瓷娃娃一样。可如今上面星星点点可不少,瞧着就令人怜惜。
赵禄站在外面,隔着一道屏风听见里面水声。他隐约瞧见世子动作,咂了砸舌。
跟了世子这么多年,没见过世子爷这么伺候过人。
愣了半晌,随后才道:“太子说再过一段时日是赵府四老爷生辰,让您亲自作一幅画,当做贺礼送去。”
赵家四老爷赵君山便是赵明珠父亲。
赵君山是个书生,十几年前中了个举人,在京都只是个五品小官。之后下放泉州,也一直平平淡淡。
在官途上虽一直不如意,但因画一手好画。年少时在藏书阁做守藏史,说是入了陛下眼,有几分情谊在。
但之后,陛下忽然让人迁往泉州,且一去多年,谣言这才不攻自破。
姜玉堂拿着帕子手顿住,太子手眼通天,知晓他会作画不足为奇。只是这赵君山才刚从泉州迁至回京,太子让他娶赵明珠,如今又让在他生辰之日送画,有那么几分示好意思。
“知晓了。”姜玉堂眉心皱了皱,应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帕子,往床榻上看了眼。沈清云昏睡了过去,眉眼皱着,双腿还时不时打着颤。
“怎么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