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幽,“父亲您想,公主受的伤在脑部,若是公主回宫,皇上必会每日都去慰问公主的病情,那不是每日都要把顾家恨上一遍?”
“我一是加了安眠的成分,让公主昏睡过去,二是将公主的脉相调的虚弱一些,这样公主可以留在府中。”
顾朝,“你可有把握治好公主的失忆症?”
顾时幽摇头,“没有,脑部的病情最是难治,一辈子好不了也是有的。”
顾朝面色不太好,“这可怎么办?”
“所以,我的目标是,”顾时幽说,“让皇帝坦然接受公主失意这件事。”
顾朝看向顾时幽的眼睛里满是欣赏,他这六个儿子,各个都有出息,但要说最聪明,还是这个小儿子。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仁善。
出了顾朝书房,顾时幽径直去了药房,站在药架前,他思索了一会,又重新亲手配了一副药熬制。
没人知道,其实他开的药并不是让脉相变的脆弱,相反,是加强脉息的跳动。
若是太医号的是原来的脉相,此刻,现在那里应该已经被太医和巫医围满了。
现在配的这幅药,才是真正调理伤口的。
熬制好,喂吱吱喝下,顾时幽也没走,手执医书,坐在塌边翻看。
屋子里,只有刻漏,以及翻书页的窸窣声。
下半夜,吱吱眼睫颤动,迷蒙中掀开薄薄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看见的便是顾时幽的侧脸。
烛火幽暗,他的侧脸落在灯影中,线条流畅温和。
“看够了?”
顾时幽放下书页,慢悠悠转过头,吱吱对上他细长,饱满的眼睛,浅淡的茶色眼珠里,晕着跳动的烛火,莹莹看过来。
吱吱睁着圆润的大眼睛,定定看着,恢复了血色的唇瓣轻微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