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姨你忙。”阿月点了点头,放开伦山蛊后的胳膊,往阁楼外走了去。
走到院坝中,阿月抬头,目光往阁楼上的窗户看了看。
待看到窗户内,已拿起册子开始研究的人,眸中闪过一丝思绪。
想了一会儿,她步伐一转,去了老阿嫫们专住的院子,然后拿了东西,就往寨子最外围,错落而建的那些小草屋踱了过去。
寨子外围的小草屋靠近树林,清静但也很落魄。
左侧树林旁边,一座独立的草屋前,一清瘦少年,正手脚麻利地剥着生麻,这是寨子里阿嫫们安排给他的任务。
这些麻剥下来,用水煮一下再晒干,就可以搓成麻绳,织成布了。
伦山与外界极少有来往,一直都是自给自足,而像这种活,一般都是男性在做。
“阿兄。”阿月绕过几座小草屋,避开寨子里的人,来到草屋前,唤了一声少年。
少年抬头,看向阿月。
“阿妹。”
少年放下手上的麻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别来吗要是被阿嫫他们看到,又该说教你了。”
阿月盈盈一笑,走到小草屋前,错过少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小姨为阿嬷和太嬷报了仇,她们现在,可不敢再把自己当长辈,再说教我。”阿月进屋,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坐到少年床上。
少年屋子里,陈设很简陋,茅草屋内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两个板凳,连床头的那个衣柜,还是前不久,阿月偷偷搬来的。
“蛊后回来了”少年拍着身衣服,跟着阿月走进屋里。
这个少年,是上任蛊后的儿子,叫裴郁,今年十七岁,已到了走人家的岁数。
伦山的男子,十六岁就会离开阿爹阿娘家,搬到寨子外的茅草屋里,并且准备走人家。
这种搬出原家庭的事,甚至是不分谁家男孩,连上任蛊后的儿子也同样。当然,以前蛊后之子有没有住在这里,就没人清楚了,毕竟,蛊后这一脉已经四代未曾有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