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只要往他的身边一站,就算是改命了,人生的轨迹会彻底的改变。
跟他做对,也会改命,一不小心可能就早死了。
徐干此人,在后世被称为建安七子之一,他应该是靠着曹操阵营的。
然而,他千里迢迢横跨千山万水来到凉州这片土地上,从此刻起,他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徐干了。
徐干看了一眼公孙禄,一把夺过了公孙禄手中酒樽,一饮而尽,很是轻浮随意的说道:“有一个老家伙,在一月间,派人送了三封书信给我,他在信中大赞府君乃是救世之主,世间难寻之贤良,爱民如子,政令清明,极力游说我前来,于是,我便来了。这一路行来,汉阳之地,气象更新,风物异于他处,确实大不同于这糟糟乱世。然,今儿得见府君之面,我更喜欢府君腹有诗书的大才。”
建安七子,竹林七贤,都是狂傲不世之辈,眼中容得下山川河水,却瞧不见世俗权柄。在书上面上看,和见了真人,完全是两种感觉。
如今亲眼得见徐干,刘云总算对这类人有了一个相对直观的认识。
他们有傲世的资本,但治世的能力,尚待商榷。
这种狂傲,是一把旗帜鲜明的双刃剑。
马谡是不知深浅的狂傲,于吉是认不清世俗的狂傲,还是应当学学蔡邕、卢植。
“论大才我没有,腹中几句歪诗倒是有。但天下百姓如若靠听我的歪诗而拢于我身侧,恐怕会饿死。”刘云淡笑着说道,笑中带着难以具象的审视之意。
徐干一扬宽大的袍袖,打起赤膊当堂一躺,摆出一个卧禅般的睡姿,一副半梦半醒的姿态,悠悠说道:“社稷之根本在于民,民之根本在于人,人之根本在于物欲,府君定然是深晓其意的,若要我甘之如饴辅佐左右,也未尝不可,不知府君可敢与我斗诗?”
“如何斗?”刘云眼帘低垂,目光深幽如隧。
他其实并不喜欢太过于狂傲的人,这种人即便有才华,也像是一匹野马。
往哪里奔,用什么样的方式奔,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
但看在徐干的才名上,刘云倒是能耐着性子陪他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