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年,他的肌肉会不会比现在强壮?他会长到多高?以前是谁带着他健身?祝杰烦躁地吸了吸鼻子,觉得屋里好闷。三年之后薛业什么样,自己看不到了。
随即他扯开领口脱自己的,外衣里面是一件高领运动衫,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他把它们团成一团扔给薛业:“我警告你,你要是想交朋友,千万别找我,我跟谁都没话说。”
扔给自己了?薛业抱着一堆衣裳,没敢多问。
“穿啊,你不穿等着冻死?”祝杰又吸了吸鼻子,空气确实不流通,快要将他闷死,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热?
这是给自己穿的啊。薛业也不多让,给就穿。他低着头开始挑,拿黑色背心将身体擦干,再套那件高领。时不时偷看一眼祝杰,牛逼,八块腹肌都练出来了,啧啧,自己才六块。
干燥的布料很舒服,很暖和。薛业穿好外衣,高领掩盖住他小半张脸。借着这个高领的掩饰,薛业悄悄叼起冰冷的金属拉链头。
祝杰一言不发,觉得自己像个有病的变态,在这里光膀子。
“谢谢杰哥,杰哥你冷不冷?”薛业重新蹲好,把拉锁头吐出来。
“不冷。”祝杰一只手搭在皮带扣上,真的不冷,快要热死了。
一个细微的响动被薛业捕捉到了,是杰哥的拇指在无意识地扣皮带。他再往那边看,突然发现祝杰的后腰有个伤口,呈青红色的条状,血痂略向外翻。薛业在田径场长大,知道这是新伤。
“杰哥你这个……怎么弄的啊?”他蹲着挪过去,悄悄地戳了一下祝杰的侧腰。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得祝杰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别乱碰我啊!”
“不是,我没乱碰。伤没好,痂底下有血。”薛业很少见到这么不怕疼的人,“杰哥你这里是怎么磕到的啊?也太寸了吧。洗澡的时候你也不注意,现在又流血了。”
“你管这么多干嘛?打架打的!”祝杰皱着眉,用尽全力掐住他伸过来的手。你说这是怎么磕的?吊扇是不是你拽下来的?你要是抓得住床栏杆,我至于这么寸么?
但是这些话他都不想说,只想甩开薛业的手,却紧紧抓住不放:“别随便动我,我急了真的打你。”
手劲很大,腕口掐得生疼。薛业想收收不回来,蹲着仰起头:“杰哥你老这么打架交不到朋友的。”
朋友?他还是想交朋友?和谁交朋友?张钊还是陶文昌?张钊一直不缺朋友,陶文昌又是最受欢迎的,祝杰没有同情心地捏薛业的手腕骨:“你有很多朋友是吧?”
薛业想说有,自己有许多师兄呢,可是杰哥看着他,眼睛里有些他看不懂的哀伤。
“我也没有朋友。”薛业忍着疼问,“杰哥你那个伤口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