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没走出几百米薛业又开始叫他。
“你烦不烦啊?”他很不适应,从没人这么亲密对他。这算什么?临终关怀吗?
薛业把他的水夺过来:“我给你背着吧,我还给你带火腿肠了,还有……”
“闭嘴。”祝杰低头看,声音像刀子一样,“你不系死扣是等着摔死吧?”
“我系了啊。”薛业把腿伸直,很漂亮的正踢腿。
“你拽一下试试。”祝杰等着。
俩人并排,可军靴一双像全新一双像破烂,祝杰有洁癖每天都要擦,鞋底都是干净的,可薛业的生活习惯太懒散,像从野战壕里爬出来的逃兵。他的死扣是重新系的,简单拽了下,死扣不死,开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逼?”祝杰把他拉出队列,“重新系,检查。”
“哦。”薛业点一点头,蹲下用嘴咬住鞋带中的一根,用一只手笨拙地打死扣。祝杰看看四周,全是军训生,最终没蹲下去。
10公里短途拉练没有想象中累,可能是体育生的肌耐力太强,随便一天的运动量都比这个厉害。祝杰只觉得热,跟随郝教官的口号时而跑步、时而停下,最后拉练拉成散步。
他时不时回头看,长长的队伍在身后曲折蜿蜒,女生跟在男生队列之后但没人掉队。
薛业也没掉队。
开始爬土坡了,他把崭新的军靴踢进山坡的泥巴里,留下一个接一个清晰明显的坑。
终于一声哨响,稍作休息,所有人原地坐下。祝杰刚刚坐稳,一瓶矿泉水塞了过来,薛业眼带笑意。
“杰哥你走路真快,不愧是你。”薛业也拧开一瓶,“他们说你是练中长跑的,我不懂体育,中长跑好练吗?”
“不好练,你练不了,死心吧。”祝杰喝了几口,用水冲冲手,又把半瓶水扔回去。他不喜欢和人聊天,光是被接近就受不了了,但是他总想看看薛业,如果薛业是个哑巴最好不过。
因为他的每个问题,祝杰都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