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数星星么?”他反问,“军训那时候,一到晚上就望天。”
薛业一愣:“杰哥你还记得啊?”
“你就站我前面,能记不住么?”祝杰说。那时薛业一个人孤零零的,集体洗澡就玩消失。要不是自己发现他夜里偷偷洗,真的要误会薛业半个月不洗澡了。
薛业抓住旁边的手,好像自己什么事都能被杰哥记住。“杰哥,你姥爷那个医院,还开着吗?”
“问这个干嘛?”祝杰看向他。
“问问。”薛业神情复杂,“我知道你不爱说,是不是……没少吃苦啊?怎么治你了?”
祝杰的眼睛闭了一下:“没吃苦,就是吃吃药,打打针。不提这个……你上闹钟了吧?”
“上了,明早6点整全体起床。”薛业忍住心疼,怎么可能不苦,杰哥不说而已。
“那咱们早点睡,别看星星了,又不是只住这一天。”祝杰翻身下床,屋顶整面玻璃被缓缓拉平的百叶窗覆盖住。再去关灯,房间瞬间漆黑。
“明早你提醒我找房东换零钱。”祝杰原本准备摸黑爬上床,结果一时无言。
满墙都是熊和兔子,夜光的。不关灯相安无事,一关灯百鬼夜行。
真的挺像闹鬼。
“我操。”薛业一个鲤鱼打挺,“杰哥你太浪漫了,你怎么知道墙上有图案?”
祝杰艰难地忍住,深呼吸疏通胸口的气结。“当然知道,我特意选的。”
说完,他躺在薛业身边,拉好他们的卡通被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要闭上眼,就什么都看不见。来都来了。
次日,一行人6点准时起床。早起对这帮体育运动员简直小菜,薛业凌晨5点就开始扑腾了。祝墨更是闹得欢,拉着俞雅的手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