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了。”薛业点点头,一路不再说话,冰凉的身体徐徐转暖。刚刚一瞬间的惊慌是连自己都没料到的,几年过去,原来那个人一直扎在心里,恶心。
到了家,薛业倍感自在。这是他和杰哥的家,还没有杰哥爷爷奶奶家的一间客厅大,这是他最后的安全岛。
收拾得很干净,一看就知道张蓉来过。沙发床上散落着几枚蓝色的蝴蝶发卡,祝墨很喜欢这些。祝杰把妹妹的发卡收了起来。
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她的妈妈是赵雪。
赵雪,她是真的没有精力管女儿了,在治重度抑郁症。祝杰从未试着去了解过这个女人,现在却有些同情。重度的抑郁症吸收了她的生命力,不要说带祝墨,她连动一下、走一步都不愿意。姥爷曾经也接收过重度抑郁患者,祝杰见过他们的样子。
和赵雪差不多,不绝望,但是眼睛里也没有希望。
“杰哥,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薛业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刚才是吓着了,现在完全好了。”
祝杰拿出药粉帮他涂着“不着急,反正人已经找到了,他”
“他还在带少年运动员,还有集训工作,对吧”薛业手疼,但是不躲了,比起那个疼,心里这根刺更甚。
“工作履历上,好像是。”祝杰眼前浮现出那一张脸。
“那就完了。”薛业手掌冰冷,不光是为了自己,“肯定,肯定不止我一个。杰哥,这件事不好办,我没有证据,况且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再说再说我确实有不良记录,就算翻出来,也没人信我的话,你得找别的受害者才行。”
“你就这么相信,自己吃药了”祝杰反问。
“啊”薛业眼里有了些东西,闪亮亮的,但是稍纵即逝,“我我以前也想过,是不是没吃啊不可能,我有感觉,不吃药怎么能跳17米,平时训练从没有过的成绩。可我也幻想过,要是自己没吃药多好,像飞。”
祝杰脑子里也是乱麻,他不知道别人的大学生涯如何开场,可自己的,从开学那天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成熟、蜕变,让他毫无准备。可是必须招架。
薛业曾经说过,万一自己出了什么事,杰哥你得救我。祝杰想,薛业肯定料到了重回赛场的后果,他并没有把握,去面对质疑。
“这件事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我爸从小带着我办公,圈子里的新闻听的比你多。”祝杰说,“运动员除了不能喝外来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金牌啊。”薛业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