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不动声色地趴着,光洁的肩胛中央一条沟顺到了尾椎,小臂搭着床栏,隆起肌肉的上臂朝上翻出静脉突起的肘窝。
针孔没按住就松开了,皮下渗血。手掌心苍白。
“劝不动。”陶文昌看着满桌餐盒,“你让我打的这些,能补血的,他一口没动。”
白洋皱起眉头。“为什么?”
陶文昌说出来都觉得丢人。“傻逼孩子挑食。”
“唉,这么大还挑食。”白洋的果篮被陶文昌接过去,轻步到薛业床前。“好歹吃一口,不要闹情绪了。”
闹情绪?神他妈闹情绪。
我他妈就想睡个觉你们有完没完?
睡够了我自己会去食堂吃饭。
业爷还有吃播呢。
薛业静了足足半分钟,开口沙哑困到油尽灯枯。“能让我安安静静睡觉么?”
“菜凉了,吃完也不好消化,我给你削个苹果吧。”白洋让陶文昌找水果刀,削皮的气质如同艺术家对待艺术品,很快,“给,吃完再睡,你吃了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薛业刚要睡着,毛巾被往上拉了一拉,没睁眼。“我不吃苹果。”
空气中充斥着尴尬。陶文昌想鼓掌,好他妈拽一男的。
白洋极为耐心一劝再劝。“一口,我就告诉你。”
薛业观察着这个完美的去皮苹果,一字型的肩膀跋扈地支起来,随手点了一根烟。“从不吃苹果,谢谢好意,能让我睡了么?”
“你就不想为听好消息吃一口?”白洋始终笑得温和,“可以提前告诉你,11月份比赛,体育新闻和体育教育各派一人随行,我想安排你。”
薛业往掌心里弹烟灰的动作明显一抖。
“当作上回没能及时替你说话的赔罪礼。”白洋伸手将苹果往前送一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