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吃完我还训练呢。”陶文昌擦汗,操,带孩子真累。
薛业裹着毛巾被晃着坐下,困得下巴尖差点磕桌子。柔软易乱的黑发睡乱露出轻易不见人的发际线,折角廓形英气,藏着阴影似的小碎毛。
“我操,我胳膊……发霉了?”
“你再不吃浑身都发霉了。”陶文昌推饭盒过去,“不吃撩你丫刘海。”
“试试。”薛业开了饭盒,扫看一眼又给合上了,骄狂不愿理人,“不吃。”
陶文昌沉了一口气。“薛业,你信不信我也能把你打服?”
薛业保持着疲惫的坐姿不屑一笑。“试试?”
莫生气,莫生气,还没遇上颜如玉。陶文昌勉力克制,直到拳头从僵硬到放松。“我好言好语再劝一次,吃,饭。”
“颜色深的不吃,动物内脏不吃,菠菜也不吃。”薛业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虚到冷汗直流,喘息之余还不忘加上一句,“献血又不是坐月子。”
“那你吃什么?”陶文昌怀疑自己都听见薛业不堪重负的心跳声了。
还他妈挑食呢。
这人也是个疯子。
薛业想了想,自己掰开一次性筷子。“米饭吧。”
“你丫臭脾气和高中一模一样。”陶文昌把餐盒又推过去。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夹米饭再哆哆嗦嗦往嘴里塞,吃得跟临终套餐似的。
“诶,你到底怎么把野逼给惹了啊?”陶文昌实在好奇。
“杰哥啊?”提到祝杰,薛业灰扑扑的眼里慢慢聚了光,“大概是抽血抽的吧……”
陶文昌啧了一声。“抽血也能惹着他?抽了多少?”
薛业挠了挠锁骨,凸起部分一枚新鲜的齿印。“550cc。”
陶文昌匪夷所思地拧眉头,几欲爆发,静默中想把薛业抡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