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从容缓步,走到白桐知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一字一顿道:“白、老、头!”
白桐知白眉倒竖,拉着脸咬牙,作势便要抱起身边的琴。
可凤举已经赶在他之前捡起了之前扔下的桐木边角料,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掂着,一双凤眸眼角飞扬,含笑盯着他的额头。
白桐知也不知怎的,下意识便抬手捂住了额头。
“你想做什么?”
“您……真的头疼吗?”
在那种极富阴险的盯视中,白桐知喉结滚动了一下。
当然,本来是不怎么疼的,可是此刻手掌下的额头竟隐隐刺痛着,就像被毒蝎子蜇了一般。
“老夫可不怕你!”
“此言差矣,你我无冤无仇,谈什么怕与不怕?我只是在关心你。”
“那你抓着那块桐木盯着老夫做什么?”
“哦,抱歉。”凤举将桐木丢到了地上,就在白桐知默默松了口气时,却惊见凤举抓起了他斫琴用的尖锥。
“谢小郎君!”小厮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呼了一声。
若此刻他们还能保持冷静,必会明白凤举不敢真的如何,可看着凤举那种瘆人的眼神,就是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慌。
小厮的大叫声让白桐知原本还算镇定的心陡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