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不是现在。
可能是因为心跳加快,导致血液流速也跟着加快,他身上那些习以为常的疼痛变得更加尖锐了,像无边的浪潮一样向他涌来。
但是姬金吾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企盼能够活下去。
曾经死亡就像他肩上的落花,他要非常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触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贴在他背上的触感软腻腻的,腰间环着的手臂却扣得很紧,生怕他跑了似的。
姬金吾僵着身子好一会儿。
因为答应过母亲,也因为觉得风月之事无聊透顶——若不是年少时痛得少了,实在捱不住一整晚一整晚的剧痛,他根本也不会去掺和这些麻烦事——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再往任何风月场合去过了。
阿桢这样的动作……应该是想要亲近他吧?
他应该回过身子去也把她抱在怀里的。
可是……阿桢为什么忽然亲近他呢?
之前明明都一直不想见他的。
姬金吾心里又喜又惧,察觉到她在将自己的重量往他身上靠,腰腹上的软白手臂越收越紧,忽然想到——
他现在穿的可是一身白衣服,阿桢是不是认错人了?
越想越有可能。
之前也是常清碰见她的、是常清抱她来看大夫的、是常清一直守着她调息,她一定是把他当成了常清,才会这么依赖地抱上来。
身后的姑娘低低地用气音说了些什么,脸在他背上蹭了蹭,不管不顾地依偎在他身上。
她的声音太低了,姬金吾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可是想来想去,觉得不管叫什么,应该不是在叫他的名字。
姬金吾只期盼也不是在叫常清。
他又想回过头去告诉她自己是谁,又害怕她真的是认错了人,发现他是谁之后就推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