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好好盖着锦被,阿青缩在她怀里睡着了,熊猫崽崽躺在枕头上,睡得很香,摊开得非常均匀。
这么早就过上了左拥右抱的堕落生活,易桢觉得有些许惭愧。
虽然睡眠时间很短,但易桢觉得精力充沛。
大约是因为昨天晚上那首动听的曲子有安眠的作用。
她一边起床洗漱,一边认真思考: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生殖隔离,为什么一个哺乳动物可以给一个卵生动物怀崽?要是她和鲛人小哥哥讲清楚这其中的科学原理,他能不能放弃囚禁生崽这种疯狂践踏法律底线的想法。
就算被关在海底一千年,哺乳动物也还是生不出卵生动物的崽。
大家搞点实际的,合作去捞捞沉船,不是带劲得多吗。
小孩有什么好玩的,钱才好玩啊。
“你们听见昨天晚上有人唱歌吗?”易桢问。
“值夜的燕姐姐听见了,她说就是因为歌她才在门口睡着了。”旁边的丫鬟似乎是和这个燕姐姐有点不对付,迫不及待地说完之后,见易桢没有要发落责罚人的意思,有些失望地低了头。
“唔。”易桢洗漱完,见榻上的两位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别喊他们,去知会观弈修士一声。”
她带着书要换个房间,忽然察觉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不适了,立刻把书一收:“随我去顶楼,小陈呢?快去叫他。”
今天是个好天气,若不出意外,傍晚就能到博白山。
但是主楼里丝毫没有即将再度看见陆地的喜悦,来往的婢女侍卫大气不敢出,便是遇见相熟的,也只是交换个眼神,匆匆擦肩而过。
姬金吾穿着件黑底银红双字绣的大袖衫,懒懒地倚靠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乌木小骨的折扇。
杜常清照例穿着一身白衣,坐在副首,他和姬金吾不一样,坐得端正,便是最严苛的礼仪姑姑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平常说能够轻易辨别出这对兄弟,有一部分是因为姬金吾熬夜过于频繁,黑眼圈遮都遮不住,脸上气色也差。如今他休息好了,若是和同胞弟弟做出一模一样的表情,倒是着实不好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