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给时稚九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收拾颜料。
“十九,你出发了吗?”
时稚九歪着脑袋,把手机夹脸颊旁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跟顾夕打电话,“马上了,东西收拾好,就来了。”
“我叫了车,在西门等你,你好了直接过来。”
“好,知道了。”
顾夕和时稚九约了去安徽写生,任西宁和席修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自然是要跟过去,两个男生被安排了回去收拾日用品,顾夕和时稚九回画室拿器材和颜料。
傍晚的铁路两旁全是落日余晖洒下的光晕,高铁的车厢内,静谧安和,时稚九靠在席修的肩头上酣睡,路途有些遥远,总共六个小时,这才开到第三个小时,时稚九就撑不住了。
前排的顾夕倒是格外精神,和任西宁两人插着耳机在看电影。
席修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歪头看了眼身旁的女生,她一睡着,席修就把自己的风衣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了,一会儿没注意,外套就滑下来了,席修替她拢了拢。
三百多千米的时速,窗外的风景刷刷掠过,席修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身旁的人。
时间就如铁轨上的列车,轰一声就开过去了,一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好像不久前他还在警告她离自己远点,眼下又疼她紧的很。
“席修?”时稚九刚睡醒,朦朦胧胧的搓着双眼,奶声奶气的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
两人紧挨着,但时稚九还是继续往上贴,“你在看什么呀?”
席修把视线挪了回来,“看你。”
“噢...”
她有轻微的起床气,一醒来就喜欢粘人。
她死死的扒拉着席修的手臂,弄得他连书都看不了。
席修捏了捏她的鼻子,“一醒来就粘人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