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冷什么冷”四季说白了还是看不惯他的娇弱,一个堂堂男子汉,失明也是个男子汉,怎么纤弱得跟个林黛玉一样呢?况且,这样娇气而且毛病多的人,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生活啊?
等帮阮离弄完洗漱,送他坐回床上,阮父和母亲就到了。“爸,妈”四季向走进来的他们打了声招呼,阮离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阮父看着自己身形削瘦,脸色苍白的儿子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四季,他的确是自私的,他一直想要一个人能够代替他照顾阿离,而这个人他选中了四季,所以他选中了她的妈妈。
四季看了一眼积威很深的阮父,想着阮离在阮父面前一般是不敢瞎闹腾地,便放心地去洗手间洗漱。何婉见着自己女儿离开了也没有说什么,端坐在阮父的身边。
“阿离,你再怎么闹也要注意分寸。”阮父板着脸低声道:“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阮离坐在床上,气鼓鼓地:“你管不着,反正你也没有时间管我!”
“说的什么话!”阮父的声音突地变大:“我不养这个家,难道靠你养?”阮离闻言,更加气不过:“对,我就是个废物,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就要靠着你养着,你把我丢出去吧,反正你们谁都不要我!”
阮离吼着,声音也嘶哑起来,还渐渐带来哭腔。阮父也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没有再开口。不过阮离的样子忽然变得骇人,顷刻,他脸色变得青白,整个身体也颤抖着,捂着腹部倒在了床上,发出“怦”地声音。
四季只听得门外阮离和阮父再吵,后来听到声音有些不对劲,将毛巾一挂就出去了。
阮离歪倒在床上,脸色发青,呼吸也有些不匀,捂着腹部直抽气,阮父立马按了急救铃,也试图上前按住他不断抽动的身体,但是被阮离甩开了。
何婉也冲上去企图帮忙,刚出手碰到他,他就条件反射地用力挥开她:“别,碰,我!”他低低地吼着,面目都扭曲了,看样子是疼得厉害了。
四季慌忙上前按住他,将手放在他的胸脯上,帮他缓气“阿离,别激动”好在阮离没有更加排斥,也没有拍打她的手,而是任由她安慰着他。
医生来得很快,给阮离做了检查,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情绪的影响,然后刚刚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伤口。
阮父知道没有什么大碍,表情一松,四季看得很出阮父很难过,但是阮离什么也看不到,还在生着闷气,“呼哧呼哧”地出着气。
“阿离”阮父想再说些什么,但阮离像触电一样,随意地用手指着:“出去!”声音不大,但是抵触感十分强烈。阮父在外面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整理了一下衣物,像四季示意了一下就走了。
听到渐行渐远地脚步声,阮离才懈了一口气似地放松地倒了下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四季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阮离,看到他这样子便停住了安抚,站起身。
阮离惊慌地叫道:“四季!”手还在空中挥了挥,明明累极却仍然不饶人的模样。“阮离”四季没有握住他在空中挥舞地手,而是轻柔地出了声:“你再这样尖锐地把别人推开,会把自己推入到一个无人的境地,我在八年前就和你说过,你要先会爱人,才有资格被爱。”
阮离怔怔出神地沉默了一会,收回了放在空中的手,表情冷冷地背过身去。四季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着她以前对他的态度,这些道理她根本不屑与他多说,今天她也是看不下去了才多的嘴,不领情也就算了。
四季不管他默无声息地吃着继父和母亲送来的饺子,永远保护着阮离不让他受任何伤害绝对会成为他受更大伤害的导火索,他终要学着成长,学着体谅,学会求而不得之后的放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季说的那番话,还是因为和阮父吵过的原因,接下来的几天阮离都很安静,与他喜怒无常地性格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之后,继父和母亲都去了欧洲,四季必须每天都面对着阮离,片刻不离,就连去上厕所,阮离也会不时地喊喊她的名字,而且一定要得到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