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翻了个白眼,抢过来又写——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关了,耍我?!
方安虞不紧不慢地回复——你发现我了,我才关的。
君悦心想着这是什么狗屁的理由,谁跟他玩捉迷藏了?但很快,她想起方安虞本子上先前和自己家人的对话,顿时像是被塞了一颗冰凉的大石头在胃里,哽得说不出话。
去他妈的,因为他家里人不让他被人发现,让他藏好了。
君悦难以置信,这都什么年代了?方安虞好歹也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了?!
她想起爷爷经常用失望的眼神看她,只因为她的成绩每次都赶不上君愉。
君悦噎了一会,才把不舒服的感觉挥出去,继续写——你不让我走左边我知道是泥潭,这都是误会,那你在花房里面摸我嘴唇是怎么回事?
方安虞看完之后茫然了一会,才回复——我只是想知道你说了什么……
君悦根本不信这理由,他一个聋哑人也不是盲人,就算读唇语还用摸?
但是对上方安虞清澈见底的视线,那其中还折射着细碎的阳光,君悦能看出他说的是真的。
他就是个木头,包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耍流氓吧……
确定了所有的事情,君悦对于方安虞最后那点不舒服也没了,反倒是看着他像看着自己一样,都是在家里不受宠的,方安虞更严重一些。
凭什么啊。
君悦曾经不止一次这样问,她又不是私生子,很显然方安虞也不是,就因为他残缺?可她不残缺,也得不到家人的偏爱。
阳光随着微风吹动树影,幽幽地洒在少年和少女的身上,两个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惆怅,只不过君悦在感叹命运,方安虞则是惆怅他找了好久的多肉,竟然君家有,但是他注定得不到。
开口要太失礼了,方安虞抿着嘴唇,和君悦并排坐着,脑袋却要一百八十度扭花坛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