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的领导欢天喜地过来跟我们握手。说是之前接到电话说路又封了,还以为你们过不来了,大家正着急呢……
我坐在候诊室简陋的长櫈上,听着两边的负责人在那里说话,眼前一阵阵发黑。有几个接待人员好心送来了饼干,我拿过来就放嘴里嚼,连甜的咸的都没分出来。
短暂的休息之后,所有人都恢复了些元气。各个医院的专家人员各就各位,接下来就是真正要卷起袖子干活了!
我们肾内科处理最多的就是挤压伤,两天下来,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早已够不成什么视觉冲击了。怕的倒是那忽如其来的一阵摇晃,病房里的床板发出吱嘎作响,像是要散架。
余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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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刘主治打了个招呼,拖着酸软的步子准备去找个角落啃几口面包。
——刚刚处理好一批伤员,走廊里凌乱的推床来不及收拾,横七竖八撂得到处都是。
手术室的灯一直都亮着——说起来外科和骨科的医生最是辛苦,从早上忙到现在,水都没时间喝一口……
我走进洗手间,拿冷水冲了把脸,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刚推门到外面,忽听扩音器里又在通知有新的伤员送到。
救护车鸣着刺耳的笛声响彻整个大楼,我条件反射般往大门口跑!
急救人员从车上抬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男女。有的还能流着眼泪呼痛,有的却是死活都分不清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给他们做着分诊体检,一旁的护士拔出针头抽血、留置静脉通道、上补液,相互配合无间。
——“李医生,这个人好像快不行了!”
我冲了过去,给伤员做心外按压。
“除颤器呢,快去推过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