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谁又care这些呢?人生已经够特么长了不是吗?
……
我跟陈住院医交代好组上所有的事宜,在对方“吧嗒吧嗒”的惊讶目光中,非常欣慰地发现徐彰小盆友已经趁我出夜休的时候悄悄办理了出院。
接下来就是整理行装。
为了表示对胖子的尊重,我还特意去了趟理发店。花掉1200块大洋,顶着个磇美新郎官的发型,我皱眉质问道:“不是叫你整低调点么?”
结果理发师理直气壮地回道,“您自己长得那么高调,我想抹杀也抹杀不了啊!”
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行,真特么行行出人才。
周一下午,我坐上了飞往S市的班机。机票当然是自己掏钱买的,4小时的行程就能到家。
我的邻座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婶,一个劲跟我讲她那在S市上大学的女儿怎样优秀出色。我像个磕头机一样频频点头称是,多亏着她的存在,减去了我近乡的情怯。
“你都四年没回家啦……”大婶大惊小怪地看着我,“S市那么好,你出来干什么呀?”
“人太多了,想换个环境。”我微笑着回答她。
“中国哪里人不多哪,走到哪里还不一样。”大婶真心地为我惋惜,“离家那么远,爸妈要想死你了……”
我实在说不出口“没有安排和双亲见面”这种混账话,眼眶有些发热起来,于是籍口上洗手间落跑了。
我掬水洗把脸,镜子里映出个清瘦的人影,衣着得体、精干利落——果然,多年来在医院的工作、没日没夜地抢救病患,已经把我历练出该有的模样。那个为场考试、为顿烧烤或悲或喜的李俊伟,已经死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了……
飞机平稳着陆,我在机场打电话给胖子,告诉他我到了。
“我靠,这么快?也不跟我提前说一下!”胖子在那头嗷嗷叫。
我只好无奈地提醒他,是他自己约我参加婚前的单身派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