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许去!”我嘶哑着嗓子叫起来。
“那……看电影?”
张林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买的两张电影票,被我抢过来撕了个粉碎。
他沉默地看着那些碎纸屑飘落到地面,拉起我的手去坐公交车。
……
车上。
我的身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瑟瑟发抖,脑子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想。一会儿回忆起压在车下面那人的运动鞋是哪个牌子了,然后低头去看张林脚上穿的什么;一会儿忍不住掐边上那位一把,想确认他是不是有反应会疼——我是真的下手很重,张林被虐得眉头拧起来,却只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声不吭。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到下车,回到家已经夜里11点半了。
张林蹲下来在门洞里帮我换拖鞋。我看着底下那个毛绒绒的脑袋,突然就站在那里哽咽起来。
“去洗个热水澡,上床睡觉吧。”张林低着头把我的运动鞋放放好。
“我刚才真的以为被压死的那个是你……”
他站起来,慢慢抬起了眼帘。
“明明长得一点不像啊。”
“明明就很像!”
“所以你就在那里哭?”
“屁话!谁叫你满世界乱跑,电话么不接、鸡翅膀也不拿拿牢。”
“到底是谁乱跑?你干嘛不好好在原地等我……”
他抬起手,轻轻搁在我肩膀上。
——手掌一碰到薄绒衫,温热又带点安抚的接触像一股电流直达胸腔!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没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