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上去很瘦,皮下脂肪却意外的多。刮下来的层层叠叠的浅黄色脂肪组织放置在我脚下的铅桶里,不一会儿就满满当当。
胖子看了一眼我的“劳动成果”,服气地说道,“伟啊,你好像还蛮适合干这个的。”
我一边流泪、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正在想,哪天要是把你剖了,这工作量该有多惊人。”
胖子设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咂咂嘴走开了。
几小时过后,所有人都渐渐适应了解剖室的环境,不像一开始进来时那样紧张拘束,话也多了起来。我和几个同学分成一个小组,负责去冷库取躯干组织标本。
大约是太放松了心情,我几乎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打开了冷冻箱的盖子。
——那种感觉就好像来到了人肉客栈,或者是南京大*屠杀现场。满满一箱子的头颅、胳膊腿静静地躺在那里。有牙的、闭眼的、而且男女老幼齐全。
我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翻涌上来,瞬间手足麻木。
“李俊伟,你没事吧?”身边的同学扶了我一下。
我从眩晕中振作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从解剖室出来,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福尔马林的刺激气味还没散尽,心里的恶心挥之不去。然而年轻人的恶趣味,都要拼命证明自己是条汉子,于是大家强忍着各种难受,相约去小食堂点菜。
“我要糖醋排骨。”胖子说道。
“我要青椒肉丝!”小强不甘示弱。
“西红柿鸡蛋面。”
“宫保鸡丁。”
……
我一直坐在后排不吱声,于是所有人把目光投过来。
“那我要个葱油饼吧……”我勉强说道。